加州支出飙升和680亿赤字的背后真相？

加州是否在放纵？

根据该州的数据，即使考虑到通货膨胀因素，该州的人均支出在过去的50年里增长了三倍以上。

在此期间，它的人口翻了一番——这种增长往往伴随着效率的提高。这意味着，你可能会看到每千名居民对应的政府工作人员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

这些相当惊人的统计数据就藏在州预算中，是大卫·克雷恩（David Crane）提醒我们的，值得指出的是他是一名注册的民主党人。

从2004年到2010年，他担任州长阿诺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的特别顾问，拥有金融服务背景，在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California）董事会、加州高速铁路管理局（California High-Speed Rail）、加州经济发展委员会（California Economic Development Commission）、精算师协会公共养老金资金不足原因蓝带小组、沃尔克-拉维奇州预算危机工作组（Volcker-Ravitch Task Force on the State Budget Crisis）任职，并担任加州教师退休系统（California State Teachers’ Retirement System）的董事。

也就是说，他的资历是扎实的。克雷恩（Crane）现在是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公共政策讲师，也是“Govern For California”组织的联合创始人兼主席，该组织是一家非营利性组织，旨在“对抗特殊利益对加州立法机构的影响”。他经常写有关萨克拉门托（Sacramento）财政状况的文章。

克雷恩去年12月写道：“自纽森（Newsom）州长上任以来，人均普通基金支出增长了 63.9%，是布朗州长任期内人均普通基金支出年增长率（10.4% 比 4.7%）的两倍多。

“当然，纽森并不是一个人就批准了所有这些开支。”他接着说，并指出立法机构急于支出，“时间会证明他们和纽森是否对支出改革感兴趣。他们应该担心，不仅是因为加州是在经济增长情况下预测赤字的少数州之一，还因为在过去五年里，他们的普通和专项基金已经花费了1.3万亿美元，然而，居民很难看到公共服务有所改善，民选官员也难以解释这些支出的绩效。”

2023年6月26日星期一晚间加州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 和州立法领导人就如何使用该州明年的税款达成协议。

值得在这里指出的是，纽森在这段时间里不得不应对百年一遇的全球流行病。但这些数字仍然令人吃惊：1971年，当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担任总统、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担任州长时，加州在通胀因素调整后的人均支出为 2,473 美元。如今，加州计划为每个居民花费 7,977 美元。

1971 年，每 1,000 名居民有 9.1 名政府工作人员。如今，每 1,000 名居民有 11 名政府工作人员。

那是为什么呢？查普曼大学（Chapman University）政治学副教授弗雷德·斯莫勒（Fred Smoller）最初的反应和我们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务员的工资和养老金大幅提高？这当然发挥了一定作用。

但加州财政部和立法分析办公室（California Department of Finance and Legislative Analyst’s Office）的官员表示，情况比这更为复杂。

根据立法分析办公室的数据，这一切都发生在加州2024-25年 680 亿美元赤字的背景下，这主要是由于上个财政年度收入严重下降。

收入增长=支出增长？

办公室解释说，该州支出增长的主要驱动因素是收入增长。

“加州税收结构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趋势：税收增长速度超过州总收入的增长速度。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收入分配顶层人士的财富状况。过去的30至40年里（直到最近的一两年），随着利率持续下降，我们已经看到金融资产价格的相应增长，如股票等的收益为该州带来了强劲的收入增长。

“此外，加州的累进税制结构也得到了选民们的一致认可。总体而言，这在一段时间内增加了该州的税收收入，尽管夹杂着明显波动的时期。

“这种收入增长直接和间接导致了支出的增加。直接来说，通过州宪法对98号提案（学校和社区学院）和2号提案（特定的债务偿还）的支出要求来实现的。”

98号提案是该州最大的支出领域，其支出主要由收入增长驱动的公式决定。提案2也存在类似的动态，立法办公室表示：“更高的收入增长也会间接导致更高的支出增长，因为立法机关使用这些新收入来扩大项目。”

在这些收入驱动的项目之后，该州下一个最大的费用项目是医疗和人类服务项目，如 Medi-Cal、家庭支持服务和社会服务部，这些项目都是由病例量驱动的。其中的重要因素包括：老年人的人口增长和人均成本（部分受医疗通货膨胀的影响）。

“因此，考虑到该州最大的项目（98 提案、Medi-Cal 和其他主要医疗和人类服务项目）的基本资金机制和成本压力，我们不会指望这些项目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跟踪通货膨胀和人口增长。”立法分析办公室说，“也就是说，该州支出基数增长的一部分可能也是由新项目扩张推动的，新项目扩张是收入增长加快的结果。这些决定因素的确切比例需要更多的探索和分析。”

2023年10月13日星期五，加州州长加文·纽森在洛杉机罗伊巴尔电影电视制作学校出席活动。专门从事电影和电视制作的LAUSD学院正在庆祝成立第二年。

加州财政部（California Department of Finance）发言人帕尔默（H.D. Palmer）强调了98号提案的作用，“增加K-12学校和社区大学的支出，这在宪法上是与州收入的变化联系在一起的——随着金融市场的增长而激增”，以及医疗和人类服务项目的支出增长，该项目在普通基金中占第二大份额。

他说，Medi-Cal 为大约三分之一的加州人提供基本医疗保健，是医疗和人类服务项目最大的支出类别。这些项目中有许多是“权利”，加州别无选择，只能提供资金——人们有资格根据年龄、残疾、医疗状况等因素享受这些项目。

兰特曼法案（Lanterman Act）就是一个例子，该法案规定了为发育障碍者提供的服务。

仅看普通基金，州支出为 2,259 亿美元。

其中，791 亿美元用于 K-12 教育，739 亿美元用于医疗和人类服务项目。这两个领域的支出占据了加州普通基金支出的三分之二以上。

再加上高等教育——社区大学、加州大学和加州州立大学，支出为 227 亿美元，你会发现这些支出占据了普通基金每一美元的 78 美分。

帕尔默（Palmer）还表示，近年来该州为纳税人返还了 181 亿美元，并支付了针对无家可归、住房可用性和可负担性的“额外和大量的”费用。

“这并不是说不能追求和实现节约……关于这一点，下个月将在州长的预算提案中详细说明，但这确实为您提供了有关大多数州支出发生在哪里的额外背景，让你了解大部分国家支出用在哪里，这在大卫的 Excel 中并没有明显体现。”

加州立法者正在考虑州预算法案

这并没有让批评者好受多少。

当我们询问霍华德·贾维斯纳税人协会（Howard Jarvis Taxpayers Association）主席乔恩·库帕尔（Jon Coupal）对此的看法时，他向我们介绍了他撰写的一篇言辞激烈的文章。

库帕尔（Coupal）写道：“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有一句比较异想天开的话，‘政府就像婴儿；这是一条一端胃口很大，另一端没有责任感的消化道。’”

“对于普通加州人来说，州政府在短短 18 个月内从近 1,000 亿美元的盈余变成了 680 亿美元的‘赤字’，这几乎没有道理。这怎么可能发生呢？答案是，政府对‘赤字’的定义与该术语的常识性理解完全没有关系。”

库帕尔（Coupal）通过引用一个家庭预算来说明正在发生的情况。有两名赚钱的人——一个每年赚 8 万美元，而另一个赚 4 万美元——总年收入为 12 万美元。

收入较低的那个失业了。而另一个得到了加薪，工资翻了一番。但是，他们并没有过上新的、高于以前收入范围内的生活，“这家人变得疯狂起来，买了一辆法拉利，每晚在高档餐厅吃饭，去异国他乡旅行。”比如，支出比收入多出 10 万美元。

“现在的问题是，这对夫妇真的有 10 万美元的赤字吗？对于普通的加州人来说，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即使可用收入大幅上升，他们也没有约束支出的意识。这就是加州版‘赤字’的要点……支出远远超过了税收的逐年大幅增长。”

2013 年，时任副州长的加文·纽森（Gavin Newsom）出版了一本名为《公民之镇》（Citizenville）的书，在书中，他主张政府应跟上社会其他地方的变化，在运作中注入更具创新性和创业精神的想法，不依赖于官僚主义和维持现状。

克兰（Crane）在一篇新文章中写道：“加州的预算赤字为纽森的愿景提供了一个契机。”

尽管立法分析办公室预计收入将下降，但普通基金的收入仍将比纽森上任时高出 35% 左右。他说，问题在于普通基金支出增长了 60%。

克兰（Crane）写道：“这提供了一个减少官僚作风和创新的机会，以更低的成本提供高质量的服务。”自纽森上任以来，行政部门增加了 4 万名员工，每年的工资和福利支出增加到 420 亿美元。

纽森从自己的商业经验中肯定知道，工资和人员配备的增加应该与生产率的提高相关联，但在加州政治中，工资和人员配备的增加往往与生产率无关，而与政治支持有关。

“纽森和立法领导层可以通过将人员编制和薪水减少提供生产性服务所需的水平来消除这种陋习。同样的纪律也必须适用于州政府雇用的承包商和任何州政府资金的接受者，包括地方和县政府，他们将数十亿美元直接用于政治上活跃的非政府组织，而这些组织却没有被追究责任。”

他写道，州政府（和地方政府）可以效仿格伦代尔市（Glendale），在为退休的州雇员提供的医疗保健方面削减不必要的支出，这项支出每年从普通基金中占用 36 亿美元，“这是不必要的，因为联邦政府根据联邦医疗保险和奥巴马医改提供了慷慨的补贴，退休雇员如果找到新工作也可以从新雇主那里获得补贴”。

最需要创新的是K-12学校系统，“这是可悲的僵化系统，为数百万进入竞争激烈世界的加州孩子提供着糟糕的服务，”克兰写道，“州长和立法机构应该像对待医疗保险、奥巴马医改和 Medi-Cal 一样对待K-12项目，这些都是由政府资助的项目，不限制参与者只能使用政府经营的服务提供商……”

“我知道这不会容易，2004 年，我为阿诺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州长工作，解决了从格雷·戴维斯（Gray Davis）州长遗留下来的巨额预算赤字。

”与我在这里提出的削减官僚主义和创新公共服务的建议不同，我们对赤字进行了再融资。不同之处在于施瓦辛格（Schwarzenegger）是共和党人，他没有机会说服拥有多数党地位的民主党人进行可能引起政府雇员工会愤怒的改变。纽森的处境不同。像尼克松（Nixon）对中国一样，他确实有这个机会。我们希望他抓住。”

库帕尔（Coupal）表示，其他州正在推行减税策略，这带来了高额的收入。“他们的领导明白与普通家庭一样的基本道理：健康的预算需要支出纪律。换句话说，不要像孩子一样挥霍无度”。

萨克拉门托（Sacramento）州议会大厦。